北漂之后(续一)
前文聊到KMK公司邀请我去北京面试,具体的面试内容早已忘记,但结果是清楚明了的,我成功获得了实习offer。同时获得的还有为期十年的北漂人生。:赞:
作为一个北漂新人,我和很多人一样选择和大学同学(即前文中的校友——朱同学)合租房子,共担租金可以让两个穷学生在北京过得相对不那么局促:赞:。为了便宜省钱,我两刚开始租住在韩家川的陋室,共享一张床:汗:,后来手头宽裕些了便搬到了西北六环边上的北分厂家属楼,他住主卧我居次卧。平日里通勤距离也还好,因为当时公司在上地办公。
我很感激朱同学为我引荐工作,:真心:原本以为我和他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,但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人始料未及,触目惊心。。。
我是11年11月进入KMK实习的,KMK公司作为一个外企(划重点,我一开始就进入了各位梦寐以求的外企:笑:),员工并不是直接与公司本身签订合同。因为中国法律规定,外企是不能直接雇佣中国公民的,它必须通过第三方,以外包人力资源服务的方式用工。所以你拿了外企offer,你就会发现办理入职是要去另外一个公司的:笑:当时为KMK服务的第三方公司大多数人都耳熟能详,甚至绝大多数北京人都见过它的办公楼logo,就在东二环边上,二环那么堵,想不看见都很困难:笑:FESCO,北京外企人力资源服务公司。
要注意这里提到的外包人力资源服务(简称外服)并不是目前市面上的劳务派遣人力外包模式(简称外包),而是一种特例。例如,全北京就那么几家公司有资质能面向外资提供外服,再例如FESCO常年组织各种联谊活动,其实就是为各个外企的员工提供一种相亲方式。有一次我去参加联谊了:大笑:主要也是刚好单身,结果发现身边的男男女女都是30好几的年龄,就我一个愣头青:汗:。不过也是有收获的,那次活动组织的是棒球运动,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了解和接触这项运动。
大多数外企的风格是WLB的,KMK公司也不例外,这也是为啥大家都很想要进外企的直接原因。值得一提的是,KMK员工之间很和谐,除了老板(我们都叫孟老师),大家都是同学(真。同学,不到十个实习生):笑:。大部分同学都来自矿大(中国北京),所以那时我也经常在矿大厮混,自称矿大学生:汗:
扯远了,按部就班的日子如白驹过隙,转眼就过完年了。年后朱同学告诉我他在深圳找到了一份更满意的工作,他要南下发展。当时我很惊讶,不是很理解,毕竟他也刚进公司没多久。后来孟老师在一些谈话中无意透露过一些朱同学在工作上的骚操作,主要是不听安排,这本就是比较严重的违纪问题,更何况他是不听老孟的安排(此处埋下不表,后面再提):汗:可想而知他两之间应该有过一些比较严肃的谈话,朱同学在节后离职也就不出意外了。
由于我们两个在北分厂家属楼租的房子还没有到期,经过沟通,房东同意找到下家之后退押金给我们。朱同学骚操作又来了,他要求房东提前把他的那部分押金退了(因为他要南下离开北京),正常人都不会同意的,他自然在房东那里吃了闭门羹。怒火中烧的他离谱的提出让我替房东先把押金退给他,你看我是傻子么?我怎么可能答应。在和我争论一次之后便是冷战,谁也不理谁。。。怎么气氛有点奇怪?:笑哭:
次日晚上,我正在卧室探索,好家伙,李世民在世也会直呼好家伙。朱同学直接持刀进来了,扬言种种,我TM哪里见过这种世面,虽然没被吓尿,但却有点哆嗦,周旋之下,打开门逃了。下楼,确认他没有追出来,初春的北京夜晚还是冷啊,西北风一吹,我顿时冷静了下来。仔细想了想,刚才光想着逃命,身上什么都没带,只带了手机,今晚也没其他地方睡觉,我也不可能在外面站一夜,终究还是得回家睡觉。常言道,有困难找警察,我人生第一次报警了。等了一会来了个民警,了解了警情之后鄙视的说道,你这么一个大个子怕他干什么?我苦笑,瘪瘪嘴,心里回答:他有刀啊:尴尬:。上楼,朱同学的情绪也基本平复了,对着警察显得很乖。他解释说只想吓吓我,恭喜你,真的吓死了。:汗:我在心里面苦笑道。民警也很郑重的警告他种种,第二天他就离开了,从此音讯全无。几个月后房东将押金全数退给了我,也算得了些精神补偿:笑哭:
没有了朱同学,生活还要继续,房子当然也要继续合租。没多久我就在58同城上找到了合租信息(现在这个网站还存在,但各位不要上了,几乎都是中介和骗子),顺利的搬到了上地南路。上地南路地处上地核心区,北邻商务写字楼,南接北京体育大学,隔着五环,著名的圆明园,北京大学,清华大学近在咫尺,是你生活居住的绝佳选择:大笑:
这下离公司近了不是一点点,当别人还在拼命拥挤希望挤上开往韩家川的公交时,我已经在家愉快的探索;当他人在街边吃完大排档(当时没有外卖)准备回家困觉时,我或许已经在体育大学散完步,与舍友(国伟,游戏公司美工,年龄相仿,他睡客厅,我睡次卧,主卧睡的是房东,他姐夫一家)走在回家的路上;当打工人睡眼惺忪的走出13号线,迎接上地地铁站口初升的太阳时,我仍慵懒在床上:哈哈:充足的休息保证了我的大脑总是在线。
我在KMK的主要工作内容是开发一款基于P2P协议的云盘客户端,技术栈是QT(C++),对标的是DropBox,你猜,这是不是C2C,:笑:。答案是否定的,因为KMK的母公司压根没想过要在中国运营:汗:,此时的KMK是研发中心的角色,不光KMK如此,那时中国的外企除了微软都只是一个研发中心的角色(用中国廉价的程序员研发面向国外用户的产品)。不过很快,公司就决定终止这个项目,换成开发另外一个社交网络项目,原因无非是忽悠不到投资人或者投资人不看好。至此,我便不再写C++,而是转向使用Python编程。
那时Python在中国根本没有几家公司使用(北京仅知乎和豆瓣两家),不得不承认,外企在技术方面是真的与国外完全一致。那时的中国互联网编程语言版图正是PHP的天下,无论哪个论坛或是QQ群,只要有人敢质疑PHP天下第一的位置,绝对会被喷成筛子,:大笑:。作为Python新手,我并没有遇到太多的困难,一方面我的大脑总是在线:笑:;一方面是Python的文档搞得比较充实;最重要的一方面我认为是我会翻墙使用Google!
如果你是一位老网民,你应该知道2010年因为某些原因Google退出了中国,想要访问,必须翻墙。在编程时,遇到问题并不可怕,因为大部分问题别人也会遇到,只要你上Google搜索一番,通常答案早已写好。大部分同学虽然知道Google但不会翻墙,有的知道翻墙但嫌麻烦仍然使用百度进行搜素。如果你曾经也是这样,我敢断定低劣的搜索结果至少debuff了你的编程能力1到3倍。不要以为这个结论很夸张,因为技术路线一旦行差踏错,欠的技术账还起来可就不是当初写出来那么容易了。这个结论在今天仍然适用,过去十年了,可叹!
不久,我妈就给我打来电话,说想要来北京看看我,我估摸着她是儿行千里母担忧,怕我在外面走上歧途:笑:在初夏的天色里,我在电话这头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,当时心情也很不错,正好房东有一张单人床,她来了也有地方睡,便为她买了北上的火车票。
(未完待续)